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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文

學而第一
爲政第二
八佾第三
里仁第四
公冶長第五
雍也第六
述而第七
泰伯第八
子罕第九
鄕黨第十
先進第十一
顏淵第十二
子路第十三
憲問第十四
衞靈公第十五
季氏第十六
陽貨第十七
微子第十八
子張第十九
堯曰第二十
       

凡例

  • テキストは岩波文庫版(金谷治訳注)に基づい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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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文の中で「君」を含む章(全115章)


學而第一

子曰:「學而時習之,不亦說乎?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?人不知而不慍,不亦子乎?」

有子曰:「其爲人也孝弟,而好犯上者,鮮矣;不好犯上,而好作亂者,未之有也。子務本,本立而道生。孝弟也者,其爲仁之本與!」

子夏曰:「賢賢易色,事父母能竭其力,事能致其身,與朋友交言而有信。雖曰未學,吾必謂之學矣。」

子曰:「子不重則不威,學則不固。主忠信。無友不如己者。過則勿憚改。」

子曰:「子食無求飽,居無求安,敏於事而愼於言,就有道而正焉,可謂好學也已矣。」


爲政第二

子曰:「子不器。」

子貢問子。子曰:「先行其言,而後從之。」

子曰:「子周而不比,小人比而不周。」


八佾第三

子曰:「夷狄之有,不如諸夏之亡也。」

子曰:「子無所爭,必也射乎!揖讓而升,下而飮,其爭也子。」

子曰:「事盡禮,人以爲諂也。」

定公問:「使臣,臣事,如之何?」孔子對曰:「使臣以禮,臣事以忠。」

子曰:「管仲之器小哉!」或曰:「管仲儉乎?」曰:「管氏有三歸,官事不攝,焉得儉乎?」「曰然則管仲知禮乎?」曰:「邦樹塞門,管氏亦樹塞門;邦爲兩之好,有反坫,管氏亦有反坫。管氏而知禮,孰不知禮?」

儀封人請見。曰:「子之至於斯也,吾未嘗不得見也。」從者見之。出曰:「二三子,何患於喪乎?天下之無道也久矣,天將以夫子爲木鐸。」


里仁第四

子曰:「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處也;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去也。子去仁,惡乎成名?子無終食之閒違仁,造次必於是,顚沛必於是。」

子曰:「子之於天下也,無適也,無莫也,義之與比。」

子曰:「子懷德,小人懷土;子懷刑,小人懷惠。」

子曰:「子喩於義,小人喩於利。」

子曰:「子欲訥於言,而敏於行。」

子游曰:「事數,斯辱矣,朋友數,斯疏矣。」


公冶長第五

子謂子賤,「子哉若人!魯無子者,斯焉取斯?」

子謂子產:「有子之道四焉:其行己也恭,其事上也敬,其養民也惠,其使民也義。」

子張問曰:「令尹子文三仕爲令尹,無喜色;三已之,無慍色。舊令尹之政,必以吿新令尹。何如也?」子曰:「忠矣。」曰:「仁矣乎?」曰:「未知,焉得仁?」「崔子弑齊,陳文子有馬十乘,棄而違之。至於他邦,則曰:『猶吾大夫崔子也。』違之。至一邦,則又曰:『猶吾大夫崔子也。』違之。何如?」子曰:「淸矣。」曰:「仁矣乎?」曰:「未知,焉得仁?」


雍也第六

子華使於齊,冉子爲其母請粟。子曰:「與之釜。」請益。曰:「與之庾。」冉子與之粟五秉。子曰:「赤之適齊也,乘肥馬,衣輕裘。吾聞之也,子周急不繼富。」

子謂子夏曰:「女爲子儒,無爲小人儒。」

子曰:「質勝文則野,文勝質則史。文質彬彬,然後子。」

宰我問曰:「仁者,雖吿之曰:『井有仁者焉。』其從之也?」子曰:「何爲其然也?子可逝也,不可陷也;可欺也,不可罔也。」

子曰:「子博學於文,約之以禮,亦可以弗畔矣夫!」


述而第七

冉有曰:「夫子爲衞乎?」子貢曰:「諾。吾將問之。」入,曰:「伯夷、叔齊何人也?」子曰:「古之賢人也。」曰:「怨乎?」曰:「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乎。」出,曰:「夫子不爲也。」

子曰:「聖人,吾不得而見之矣;得見子者,斯可矣。」子曰:「善人,吾不得而見之矣;得見有恆者,斯可矣。亡而爲有,虛而爲盈,約而爲泰,難乎有恆矣。」

陳司敗問昭公知禮乎?孔子對曰:「知禮。」孔子退,揖巫馬期而進之,曰:「吾聞子不黨,子亦黨乎?取於吳爲同姓,謂之吳孟子。而知禮,孰不知禮?」巫馬期以吿。子曰:「丘也幸,苟有過,人必知之。」

子曰:「文,莫吾猶人也。躬行子,則吾未之有得也。」

子曰:「子坦蕩蕩,小人長戚戚。」


泰伯第八

子曰:「恭而無禮則勞,愼而無禮則葸,勇而無禮則亂,直而無禮則絞。子篤於親,則民興於仁;故舊不遺,則民不偸。」

曾子有疾,孟敬子問之。曾子言曰:「鳥之將死,其鳴也哀;人之將死,其言也善。子所貴乎道者三:動容貌,斯遠暴慢矣;正顏色,斯近信矣;出辭氣,斯遠鄙倍矣。籩豆之事,則有司存。」

曾子曰:「可以託六尺之孤,可以寄百里之命,臨大節而不可奪也。子人與?子人也。」

子曰:「大哉,堯之爲也!巍巍乎!唯天爲大,唯堯則之。蕩蕩乎!民無能名焉。巍巍乎!其有成功也;煥乎,其有文章!」


子罕第九

太宰問於子貢曰:「夫子聖者與?何其多能也?」子貢曰:「固天縱之將聖,又多能也。」子聞之,曰:「太宰知我者乎!吾少也賤,故多能鄙事。子多乎哉?不多也。」

子欲居九夷。或曰:「陋,如之何!」子曰:「子居之,何陋之有?」


鄕黨第十

朝,與下大夫言,侃侃如也;與上大夫言,誾誾如也。在,踧踖如也。與與如也。

召使擯,色勃如也,足躩如也。揖所與立,左右其手。衣前後,襜如也。趨進,翼如也。賓退,必復命曰:「賓不顧矣。」

子不以紺緅飾,紅紫不以爲褻服。當暑,袗絺綌,必表而出。緇衣羔裘,素衣麑裘,黃衣狐裘。褻裘長,短右袂。必有寢衣,長一身有半。狐貉之厚以居。去喪,無所不佩。非帷裳,必殺之。羔裘玄冠不以弔。吉月,必朝服而朝。

賜食,必正席先嘗之;賜腥,必熟而薦之;賜生,必畜之。

侍食於祭,先飯。

疾,視之,東首,加朝服,拖紳。

命召,不俟駕行矣。


先進第十一

子曰:「先進於禮樂,野人也;後進於禮樂,子也。如用之,則吾從先進。」

子曰:「論篤是與,子者乎?色莊者乎?」

季子然問:「仲由、冉求可謂大臣與?」子曰:「吾以子爲異之問,曾由與求之問。所謂大臣者:以道事,不可則止。今由與求也,可謂具臣矣。」曰:「然則從之者與?」子曰:「弑父與,亦不從也。」

子路、曾晳、冉有、公西華侍坐。子曰:「以吾一日長乎爾,無吾以也。居則曰:『不吾知也!』如或知爾,則何以哉?」子路率爾而對曰:「千乘之國,攝乎大國之閒,加之以師旅,因之以飢饉;由也爲之,比及三年,可使有勇,且知方也。」夫子哂之。「求!爾何如?」對曰:「方六七十,如五六十,求也爲之,比及三年,可使足民也。如其禮樂,以俟子。」「赤!爾何如?」對曰:「非曰能之也,願學焉。宗廟之事,如會同,端章甫,願爲小相焉。」「點!爾何如?」鼓瑟希,鏗爾,舍瑟而作。對曰:「異乎三子者之撰。」子曰:「何傷乎?亦各言其志也。」曰:「莫春者,春服旣成,得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風乎舞雩,詠而歸。」夫子喟然歎曰:「吾與點也!」三子者出,曾晳後。曾晳曰:「夫三子者之言何如?」子曰:「亦各言其志也已矣。」曰:「夫子何哂由也?」子曰:「爲國以禮,其言不讓,是故哂之。」「唯求則非邦也與?」「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?」「唯赤則非邦也與?」「宗廟之事如會同,非諸侯如之何?赤也爲之小相,孰能爲之大相?」


顏淵第十二

司馬牛問子。子曰:「子不憂不懼。」曰:「不憂不懼,斯可謂之子已乎?」子曰:「內省不疚,夫何憂何懼?」

司馬牛憂曰:「人皆有兄弟,我獨亡。」子夏曰:「商聞之矣:死生有命,富貴在天。子敬而無失,與人恭而有禮。四海之內,皆爲兄弟也。子何患乎無兄弟也?」

棘子成曰:「子質而已矣,何以文爲矣?」子貢曰:「惜乎!夫子之說,子也。駟不及舌。文猶質也,質猶文也。虎豹之鞹,猶犬羊之鞹也。」

哀公問於有若曰:「年饑,用不足,如之何?」有若對曰:「盍徹乎?」曰:「二,吾猶不足,如之何其徹也?」對曰:「百姓足,孰與不足?百姓不足,孰與足?」

齊景公問政於孔子。孔子對曰:「,臣臣,父父,子子。」公曰:「善哉!信如,臣不臣,父不父,子不子,雖有粟,吾豈得而食諸?」

子曰:「子博學於文,約之以禮,亦可以弗畔矣夫!」

子曰:「子成人之美,不成人之惡。小人反是。」

季康子問政於孔子曰:「如殺無道,以就有道,何如?」孔子對曰:「子爲政,焉用殺?子欲善,而民善矣。子之德風也,小人之德草也。草上之風,必偃。」

曾子曰:「子以文會友,以友輔仁。」


子路第十三

子路曰:「衞待子而爲政,子將奚先?」子曰:「必也正名乎!」子路曰:「有是哉,子之迂也!奚其正?」子曰:「野哉由也!子於其所不知,蓋闕如也。名不正,則言不順;言不順,則事不成;事不成,則禮樂不興;禮樂不興,則刑罰不中;刑罰不中,則民無所措手足。故子名之必可言也,言之必可行也。子於其言,無所苟而已矣。」

定公問:「一言而可以興邦,有諸?」孔子對曰:「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。人之言曰:『爲難,爲臣不易。』如知爲之難也,不幾乎一言而興邦乎?」曰:「一言而可以喪邦,有諸?」孔子對曰:「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。人之言曰:『予無樂乎爲,唯其言而樂莫予違也。』如其善而莫之違也,不亦善乎?如不善而莫之違也,不幾乎一言而喪邦乎?」

子貢問曰:「何如斯可謂之士矣?」子曰:「行己有恥,使於四方,不辱命,可謂士矣。」曰:「敢問其次。」曰:「宗族稱孝焉,鄕黨稱弟焉。」曰:「敢問其次。」曰:「言必信,行必果,硜硜然小人哉!抑亦可以爲次矣。」曰:「今之從政者何如?」子曰:「噫!斗筲之人,何足算也。」

子曰:「子和而不同,小人同而不和。」

子曰:「子易事而難說也:說之不以道,不說也;及其使人也,器之。小人難事而易說也:說之雖不以道,說也;及其使人也,求備焉。」

子曰:「子泰而不驕,小人驕而不泰。」


憲問第十四

南宮适問於孔子曰:「羿善射,奡盪舟,俱不得其死然;禹稷躬稼,而有天下。」夫子不答。南宮适出,子曰:「子哉若人!尙德哉若人!」

子曰:「子而不仁者有矣夫,未有小人而仁者也。」

子曰:「臧武仲以防求爲後於魯,雖曰不要,吾不信也。」

陳成子弑簡公。孔子沐浴而朝,吿於哀公曰:「陳恆弑其,請討之。」公曰:「吿夫三子!」孔子曰:「以吾從大夫之後,不敢不吿也。曰:『吿夫三子』者。」之三子吿,不可。孔子曰:「以吾從大夫之後,不敢不吿也。」

子路問事。子曰:「勿欺也,而犯之。」

子曰:「子上達,小人下達。」

曾子曰:「子思不出其位。」

子曰:「子恥其言之過其行也。」

子曰:「子道者三,我無能焉:仁者不憂,知者不惑,勇者不懼。」子貢曰:「夫子自道也。」

子張曰:「《書》云:『高宗諒陰,三年不言。』何謂也?」子曰:「何必高宗,古之人皆然。薨,百官緫己以聽於冢宰,三年。」

子路問子。子曰:「脩己以敬。」曰:「如斯而已乎?」曰:「脩己以安人。」曰:「如斯而已乎?」曰:「脩己以安百姓。脩己以安百姓,堯舜其猶病諸!」


衞靈公第十五

在陳絕糧,從者病,莫能興。子路慍見曰:「子亦有窮乎?」子曰:「子固窮,小人窮斯濫矣。」

子曰:「直哉史魚!邦有道,如矢;邦無道,如矢。子哉蘧伯玉!邦有道,則仕;邦無道,則可卷而懷之。」

子曰:「子義以爲質,禮以行之,孫以出之,信以成之。子哉!」

子曰:「子病無能焉,不病人之不己知也。」

子曰:「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。」

子曰:「子求諸己,小人求諸人。」

子曰:「子矜而不爭,羣而不黨。」

子曰:「子不以言擧人,不以人廢言。」

子曰:「子謀道不謀食。耕也,餒在其中矣;學也,祿在其中矣。子憂道不憂貧。」

子曰:「子不可小知,而可大受也;小人不可大受,而可小知也。」

子曰:「子貞而不諒。」

子曰:「事,敬其事而後其食。」


季氏第十六

季氏將伐顓臾。冉有、季路見於孔子曰:「季氏將有事於顓臾。」孔子曰:「求!無乃爾是過與?夫顓臾,昔者先王以爲東蒙主,且在邦域之中矣,是社稷之臣也。何以爲伐也?」冉有曰:「夫子欲之,吾二臣者皆不欲也。」孔子曰:「求!周任有言,曰:『陳力就列,不能者止。』危而不持,顚而不扶,則將焉用彼相矣?且爾言過矣。虎兕出於柙,龜玉毀於櫝中,是誰之過與?」冉有曰:「今夫顓臾,固而近於費。今不取,後世必爲子孫憂。」孔子曰:「求!子疾夫舍曰欲之,而必更爲之辭。丘也聞有國有家者,不患寡而患不均,不患貧而患不安。蓋均無貧,和無寡,安無傾。夫如是,故遠人不服,則修文德以來之。旣來之,則安之。今由與求也,相夫子,遠人不服而不能來也;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。而謀動干戈於邦內。吾恐季孫之憂,不在於顓臾,而在蕭牆之內也。」

孔子曰:「侍於子有三愆:言未及之而言謂之躁,言及之而不言謂之隱,未見顏色而言謂之瞽。」

孔子曰:「子有三戒:少之時,血氣未定,戒之在色;及其壯也,血氣方剛,戒之在鬬;及其老也,血氣旣衰,戒之在得。」

孔子曰:「子有三畏:畏天命,畏大人,畏聖人之言。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,狎大人,侮聖人之言。」

孔子曰:「子有九思:視思明,聽思聰,色思溫,貌思恭,言思忠,事思敬,疑思問,忿思難,見得思義。」

陳亢問於伯魚曰:「子亦有異聞乎?」對曰:「未也。嘗獨立,鯉趨而過庭。曰:『學詩乎?』對曰:『未也。』曰:『不學詩,無以言也。』鯉退而學詩。他日又獨立,鯉趨而過庭。曰:『學禮乎?』對曰:『未也。』『不學禮,無以立也』鯉退而學禮。聞斯二者。」陳亢退而喜曰:「問一得三:聞詩,聞禮,又聞子之遠其子也。」

之妻,稱之曰夫人,夫人自稱曰小童;邦人稱之曰夫人,稱諸異邦曰寡小;異邦人稱之亦曰夫人也。


陽貨第十七

子之武城,聞弦歌之聲。夫子莞爾而笑,曰:「割雞焉用牛刀?」子游對曰:「昔者偃也聞諸夫子曰:『子學道則愛人,小人學道則易使也。』」子曰:「二三子!偃之言是也。前言戲之耳。」

佛肸召,子欲往。子路曰:「昔者由也聞諸夫子曰:『親於其身爲不善者,子不入也。』佛肸以中牟畔,子之往也,如之何!」子曰:「然。有是言也。曰不曰堅乎,磨而不磷;不曰白乎,涅而不緇。吾豈匏瓜也哉?焉能繫而不食?」

子曰:「小子!何莫學夫詩?詩,可以興,可以觀,可以群,可以怨。邇之事父,遠之事。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。」

子曰:「鄙夫!可與事也與哉?其未得之也,患得之;旣得之,患失之。苟患失之,無所不至矣。」

宰我問:「三年之喪,期已久矣。子三年不爲禮,禮必壞;三年不爲樂,樂必崩。舊穀旣沒,新穀旣升,鑽燧改火,期可已矣。」子曰:「食夫稻,衣夫錦,於女安乎?」曰:「安。」「女安則爲之!夫子之居喪,食旨不甘,聞樂不樂,居處不安,故不爲也。今女安,則爲之!」宰我出。子曰:「予之不仁也!子生三年,然後免於父母之懷。夫三年之喪,天下之通喪也。予也,有三年之愛於其父母乎?」

子路曰:「子尙勇乎?」子曰:「子義以爲上。子有勇而無義爲亂,小人有勇而無義爲盜。」

子貢問曰:「子亦有惡乎?」子曰:「有惡:惡稱人之惡者,惡居下流而訕上者,惡勇而無禮者,惡果敢而窒者。」曰:「賜也亦有惡乎?」「惡徼以爲知者,惡不孫以爲勇者,惡訐以爲直者。」


微子第十八

子路從而後,遇丈人,以杖荷蓧。子路問曰:「子見夫子乎?」丈人曰:「四體不勤,五穀不分,孰爲夫子?」植其杖而芸。子路拱而立。止子路宿,殺雞爲黍而食之,見其二子焉。明日,子路行以吿。子曰:「隱者也。」使子路反見之。至則行矣。子路曰:「不仕無義。長幼之節,不可廢也;臣之義,如之何其可廢也?欲潔其身,而亂大倫。子之仕也,行其義也。道之不行也,已知之矣。」

周公謂魯公曰:「子不施其親,不使大臣怨乎不以。故舊無大故,則不棄也。無求備於一人。」


子張第十九

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。子張曰:「子夏云何?」對曰:「子夏曰:『可者與之,其不可者距之。』」子張曰:「異乎吾所聞:子尊賢而容衆,嘉善而矜不能。我之大賢與,於人何所不容?我之不賢與,人將距我,如之何其距人也?」

子夏曰:「雖小道,必有可觀者焉;致遠恐泥,是以子不爲也。」

子夏曰:「百工居肆以成其事,子學以致其道。」

子夏曰:「子有三變:望之儼然,卽之也溫,聽其言也厲。」

子夏曰:「子信而後勞其民,未信則以爲厲己也;信而後諫,未信則以爲謗己也。」

子游曰:「子夏之門人小子,當洒掃、應對、進退,則可矣。抑末也,本之則無。如之何?」子夏聞之曰:「噫!言游過矣!子之道,孰先傳焉?孰後倦焉?譬諸草木,區以別矣。子之道,焉可誣也?有始有卒者,其唯聖人乎!」

子貢曰:「紂之不善也,不如是之甚也。是以子惡居下流,天下之惡皆歸焉。」

子貢曰:「子之過也,如日月之蝕焉:過也,人皆見之;更也,人皆仰之。」

陳子禽謂子貢曰:「子爲恭也,仲尼豈賢於子乎?」子貢曰:「子一言以爲知,一言以爲不知,言不可不愼也。夫子之不可及也,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。夫子得邦家者,所謂立之斯立,道之斯行,綏之斯來,動之斯和。其生也榮,其死也哀,如之何其可及也。」


堯曰第二十

子張問政於孔子曰:「何如斯可以從政矣?」子曰:「尊五美,屛四惡,斯可以從政矣。」子張曰:「何謂五美?」子曰:「子惠而不費,勞而不怨,欲而不貪,泰而不驕,威而不猛。」子張曰:「何謂惠而不費?」子曰:「因民之所利而利之,斯不亦惠而不費乎?擇其可勞而勞之,又誰怨?欲仁而得仁,又焉貪?子無衆寡,無小大,無敢慢,斯不亦泰而不驕乎?子正其衣冠,尊其瞻視,儼然人望而畏之,斯不亦威而不猛乎?」子張曰:「何謂四惡?」子曰:「不敎而殺謂之虐;不戒視成謂之暴;慢令致期謂之賊;猶之與人也,出內之吝,謂之有司。」

孔子曰:「不知命,無以爲子也。不知禮,無以立也。不知言,無以知人也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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